【Commons不是夢】好老土農墟——重構香港本土農業社區

今期Commons 不是夢,我們回到香港,從好老土農墟去看看新一代農民如何凝聚志同道合的人,共建共管社區,逐步實現復興本地農業和社區的夢想。

星期天的早上,人群聚集在梅窩涌口街的一個舖位,各個攤檔檔主正在打點一切,當中有檔主賣自家種植的本地菜、有的則把種植的花加工成乾花,亦有藍染工房「片藍造」的工藝品,又有社區報「大嶼小報」坐陣,迎來「好老土」墟市的開幕。「好老土」墟市是由一群城巿返回鄉郊的年青人所建立的品牌,由非牟利團體土地教育基金支援。

龍子維(阿龍)是其中一員,他在大約三年前落戶大嶼山,他的外祖父母本來就是農民,而他自己則在機緣巧合下才從城市搬回大嶼山。當時有不少農二代開始回到大嶼山復耕,而區內亦有不少先行者建立了堅實的街坊連結,組織了「大嶼學堂」,他便加入其中,和其他成員深耕細作了一段時間,舉辦農墟、推出大嶼食通信和菜包、學徒教育工作,工藝傳承等等,為的是實踐大家心中所想。

「做以上這麼多活動,其實是想做到一個復興農業和建立社區經濟的model(模型)出來,給大家看到實際上是做到的,會有impact(影響力),提出嘅藍圖不只是得個「吹」字,才會令人有原動力去做下去。」

激發能動性 共建共管社區

阿龍一直花不少心思去研究香港土地、房屋政策。當他住在市區時,體會到空間規劃如何影響人的福祉,亦限制著資源重新分配的思考。他有感鄉郊空間限制則比城市少,可能性較多。在鄉郊思考如何凝聚社區時,場景不同了,能實踐過往做不到的可能性。「例如現在要叫一班人起一堵牆,有農地就可以試,這樣的一些微小實踐對人的agency(能動性)好重要。透過這個空間可以激起人這個層面,令人連結起來。」

政府沒有著力解決農業技術上的斷層、欠缺科研等令復興農業看似不切實際,增加了農夫的負擔,而在阿龍的日常體驗中,透過日常的problem-solving(解難)過程,令有心人連結起來,進而互相協助,互補不足。「政府在農業的基礎設施其實沒有太多支援,有農夫求救說他沒有水源,農作物就快要壞死了,要怎樣做呢?」阿龍指,有心推廣復耕的人,便會去解難。例如,接到農夫這個個案後,他便會去找鄉事委員會,又會去敲敲鄰居的門,看看有沒有水可以駁給我們用。

做得多了,不同持份者便會覺得原來這些所謂的「外人」都會關顧村內發生的小日常,這些難題往往是最沒有曝光的價值,「感受到大家真的想搞好農業和社區,便會聚在一起。然後了解多了便會發現,這些農夫、搬進來梅窩的人,他們都是在抗拒主流規劃,不想早上六點從梅窩出發到港島上班。在這區,你會發現有些人不想過這些生活,正在努力地以其他方式去生存,連結彼此,建立信任。」

過去兩年,肺炎令香港人不能外遊,更出現食物短缺的事,這亦是一個契機,推動本土經濟。推出「食通信」、「學徒計劃」,阿龍希望「食通信」有關本地食材和生產故事的刋物,能建立對外的branding勾起外界人們對本地農場的好奇心;更有感興趣的人則可以參與「學徒計劃」,「我們會想有net inflow of young people入村生活,花費時間留在村內,學習技藝,這是我們長遠樂見的社區營造和經濟模式。」

大嶼山社區營造計劃也是Commons

我們在大嶼山社區營造計劃中發現不少與commons相關概念的連結,首要是整個計劃背後的核心—拷問人和土地的關係。

以好老土農墟為例,散落在梅窩附近一帶的農夫、生產者和街坊透過組織者的努力後成功連結起來,他們凝聚在一起並安排了一系列如節日般的活動,讓消費者在生產現場直接跟農夫和生產者交流、了解更多梅窩的風土人情和農作物背後的一切故事、讓利潤直接回饋支持本地種植生產,以及讓人們反思和細味另一種生活方式,最終吸引人們來到這個社區,甚至回到鄉村居住,共建梅窩這個社區。

另一例子是讓年青人學習農業和工藝知識學徒計劃。據阿龍的分享,一些農業的基本知識和傳統智慧需要前人的經驗累積集結而成,是非常寶貴的知識,並非能容易學到。以種植菠蘿為例,用哪一種種子、種植的方法、種植的注意事項等等都需要多次嘗試才有答案,而菠蘿一年只有兩造,十年也只有二十次嘗試機會。學徒計劃正正成就了多方共贏的局面,讓農夫在得到青年人幫忙的同時,青年人也承傳了農夫分享的寶貴經驗,而這些知識又不會失傳讓後人需要「從頭學起」,形成一個有機的「知識共享」模式。

在大嶼山社區營造計劃的例子中,我們看到了實踐commons的另一種可能。通過地區所有持分者的努力,在達到建設、推廣社區的同時,將開放參與的程度最大化,讓不同人能以不同角色參與進去,共享這一片社區,分享土地為我們帶來的資源。

你又怎麼看你身邊的各項社區營造計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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